第二天清晨，生物鐘準時的將藤原清喚醒。盡管身體還殘留著大賽后的疲憊與些許精神上的怠惰，但常年規(guī)律的生活習慣還是讓他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冬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，在地板上拉出一條狹長的光帶。房間內安靜得能聽到中央空調細微的出風聲。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床頭柜上的手機，屏幕解鎖，一條未讀消息的提示赫然映入眼簾。
發(fā)送者：逢坂壯五。 時間：昨晚23:48。
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，他連忙點開。
「小清，晚上好。收到你的信息真的很驚喜！很久不見了，沒想到你還記得我。（笑臉）」 「首先，全國大賽八強！這已經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成績了！請不要過于沮喪，作為一名運動員，我能想象那份不甘，但請務必相信，這份經歷一定會成為你未來變得更強大的寶貴財富?！?「至于我…是的，我現(xiàn)在是偶像組合IDOLiSH7的成員逢坂壯五。這條路確實和想象中一樣，甚至更加辛苦，需要學習和努力的事情堆積如山。但是，能和伙伴們一起朝著夢想前進，每天都過得非常充實?！?「聽到小清說從我這里獲得了勇氣，我真的很開心，甚至有點害羞…反過來，知道小清也在努力的領域奮力拼搏，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激勵哦。我們彼此都要加油！」 「PS：如果心情還是不好的話，要不要試試國王布?。刻鹗秤袝r候很能治愈人心呢。（推薦店鋪鏈接）」
文字溫柔又充滿了鼓勵，完全符合藤原清記憶中那位“五哥哥”的形象。甚至細心地在最后提到了他們都喜歡的甜食，試圖用這種方式安慰他?？粗謾C屏幕，藤原清仿佛能看到對方帶著溫和笑容打字的樣子，胸口那股郁結之氣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。
他捧著手機，認真地鍵入回復：
「壯五哥，早上好。謝謝你的回復和鼓勵！你說得對，我不該一直沉溺在失敗里。我會繼續(xù)努力訓練的?！?「偶像的工作聽起來也很不容易，請壯五哥也務必注意身體，不要太過勞累?！?「國王布丁…我會去試試看的?。蓯郾砬椋?/p>
發(fā)送成功。他放下手機，感覺心情輕快了許多，甚至有了些許食欲。
早餐時，母親麗子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的好轉，微笑著沒有多問，只是將溫熱的味增湯推到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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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著書包和排球包走出家門，冷空氣吸入肺腑，帶著清醒的味道。乘坐電車前往音駒高中，越是靠近學校，那種熟悉的、屬于排球部的氛圍就越是清晰。
即使在全國大賽失利后，訓練也不能有絲毫松懈。這是音駒的風格，也是“維系”的基礎——不僅僅是在賽場上，更體現(xiàn)在日復一日的堅持中。
換好運動服走進體育館時，里面已經傳來了熟悉的聲響。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嘎聲，排球撞擊地面的悶響，還有隊員們短促的吆喝聲。
“哦，藤原，來了啊?！闭谧隼斓暮谖茶F朗第一個看到他，揚起手打了個招呼。作為二年級的主將，他似乎永遠精力充沛，那雙銳利的眼睛里帶著點不懷好意的調侃，“怎么樣？昨天躲在家里哭鼻子了嗎？”
“黑尾學長…”藤原清臉頰微熱，小聲抗議了一句，下意識地就往正在安靜系鞋帶的孤爪研磨身后縮了縮。研磨是他的同桌，也是隊里的二傳手，總是沒什么干勁的樣子，但在他身邊會讓人覺得稍微安心點。
“嘛嘛，開玩笑的。”黑尾笑著擺擺手，走過來用力揉了揉藤原清的粉卷毛，“不甘心就對了！記住這種感覺，然后在這該死的訓練里把它發(fā)泄出來！今天可不會因為你心情不好就手下留情哦，我們的一年級王牌先生？”
雖然動作粗魯，話語也直白，但藤原清能感受到黑尾學長話語里的鼓勵和期待。他抬起頭，粉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點火光：“是！我會努力的！”
“很好！就是要這個氣勢！”另一邊，夜久衛(wèi)輔一邊墊著球一邊插話，他個子不高，但氣場十足，“接發(fā)球練習今天加倍！可別被我抓到漏洞啊，藤原！”
“夜久學長…”藤原清頓時覺得肩膀一沉。
“喂喂夜久，別一來就嚇唬一年級啊?！焙Ｐ判星拜厹睾偷匦χ驁A場，他性格沉穩(wěn)，是隊里的老好人，“藤原，按照自己的節(jié)奏來就好?！?/p>
“哈哈！藤原！快來！今天我要用我的新必殺扣球打敗你！”另一個一年級山本猛虎精力旺盛地喊道，他已經滿頭大汗，顯然來了有一會兒了。
“必殺…？”藤原清有點茫然。
福永招平在一旁默默地做著跳躍練習，突然冒出一句：“…猛虎的必殺，昨天被夜久學長全接起來了?！?/p>
“福永！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！”山本猛虎瞬間炸毛。
看著吵吵鬧鬧的隊友們，藤原清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。是啊，這里就是他想要“維系”的地方。失敗固然痛苦，但能和這些人一起繼續(xù)打球，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。
熱身結束后，基礎的傳墊球練習開始。藤原清專注地接起夜久和海前輩扣來的每一個球，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手感和平復大賽后略有起伏的心態(tài)。
輪到他進行扣球練習時，孤爪研磨懶洋洋地站在網(wǎng)前，抬眼看著他的位置。
“研磨。”藤原清喊了一聲，助跑起跳。
他的彈跳高度非?？捎^，身體在空中舒展開來，得益于良好的柔韌性和核心力量，動作流暢而充滿力度。研磨的托球總是精準得可怕，仿佛早已計算好他起跳的軌跡和最喜歡的高度。
揮臂！擊球！
砰！
排球裹挾著風聲，重重砸在對方場地的邊線附近。
“好球！”海信行前輩稱贊道。
“嘖，力量又變大了啊藤原。”黑尾在網(wǎng)對面摸著下巴，“不過角度還可以再刁鉆一點，別老是打邊線，下次試試中路穿插?！?/p>
“是，黑尾學長?！?/p>
練習間隙，藤原清偶爾會下意識地側耳傾聽。球劃過空氣的聲音、球鞋摩擦的聲音、隊友呼吸的節(jié)奏…這些細微的聲音匯聚成信息流，涌入他異常敏銳的耳朵里。有時候，他甚至能通過對方擊球瞬間的細微聲響，預判出球的大致路線和力度。這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天賦，他還在努力學習和掌控它。
“藤原，”研磨突然開口，聲音不大，只有旁邊的他能聽到，“下次跳飄球，可以再輕一點?！?/p>
藤原清愣了一下，回想自己剛才的發(fā)球練習：“…太重了嗎？”
“嗯?！毖心c點頭，金色的貓眼沒什么情緒，“對方更容易借力。輕一點，飄忽感更強，更難接?！?/p>
“我明白了，謝謝研磨?！碧僭逭J真記下。研磨雖然怕麻煩，但在排球上的觀察和智慧是頂尖的。
晨練在汗水和呼喊中結束。大家互相道別，準備去教室上課。
藤原清和研磨自然地走在一起，回教室拿書包。
“藤原，”研磨一邊慢吞吞地走著，一邊看著手機屏幕，忽然開口，“你昨天…作曲了？”
藤原清嚇了一跳：“誒？研磨怎么知道？”他記得自己沒跟任何人提過。
“猜的。”研磨的視線依舊沒離開手機屏幕，手指滑動著，“你看上去…比預想的要平靜一點。不像猛虎，昨天嗷嗷叫了一整天?！?/p>
原來是通過情緒觀察出來的嗎？藤原清再次對同桌的敏銳感到佩服。
“嗯…算是吧?！彼÷暢姓J，“只是隨便彈了一下?！?/p>
“哦?！毖心艘宦暎瑳]再追問，似乎只是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。
藤原清卻悄悄松了口氣，又有點莫名的暖意。這種不經意的、屬于研磨式的關心，讓他感覺很舒服。
也許，失敗真的不是終點。他有支持他的家人，有重新聯(lián)系上的舊友，還有這群雖然性格各異卻同樣熱愛排球的隊友。
新的日常，伴隨著晨光，再次開始了。而那份想要變得更強的心情，也在心底悄然生根發(fā)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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