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岐大蛇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,但他沒有放棄。他加大了斷情香的用量,幾乎讓整個寢殿都充滿了香氣。
直到第五天,他突然感到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。比前兩次都要強(qiáng)烈,仿佛有無數(shù)把刀子在同時切割他的內(nèi)臟。他蜷縮在床榻上,冷汗直流,意識漸漸模糊。
迷迷糊糊中,他感覺到有人將他抱了起來。熟悉的太陽氣息籠罩著他,帶著一絲慌亂。“八岐大蛇!堅持?。 ?/p>
是須佐之男的聲音。他怎么回來了?
再次醒來時,他躺在柔軟的床榻上,小腹的疼痛已經(jīng)緩解了不少。須佐之男坐在床邊,臉色蒼白,眼底布滿血絲??吹剿褋?,須佐之男立刻問道:“感覺怎么樣?”
八岐大蛇沒有回答,只是冷冷地看著他:“你早就知道了,對不對?”
須佐之男沉默了。過了很久,他才點了點頭:“是。從你第一次潛入藏書閣開始,我就知道了?!?/p>
八岐大蛇的心猛地一沉。原來他所有的努力,在須佐之男眼里都只是笑話。
“斷情香對神胎沒用,”須佐之男的聲音低沉,“它只會傷害你的身體。前兩次的禁術(shù)反噬,加上這次的斷情香,你的妖力已經(jīng)損耗了大半。再這樣下去,你會沒命的?!?/p>
“我死不死,與你何干?”八岐大蛇別過頭,眼眶卻有些發(fā)熱。
“與我有關(guān)!”須佐之男突然提高聲音,“八岐大蛇,你給我聽著,你必須活著,為了我,也為了……孩子?!?/p>
八岐大蛇猛地轉(zhuǎn)頭看向他,金色的豎瞳里滿是震驚。他看到須佐之男的眼底,除了暴怒,還有一絲他從未見過的脆弱。
“為什么……”八岐大蛇的聲音有些顫抖,“為什么要這樣對我?”
須佐之男沒有回答,只是俯身抱住了他。他的懷抱很溫暖,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。八岐大蛇僵在他的懷里,沒有掙扎,也沒有回應(yīng)。三百年的恨意,三百年的屈辱,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。
他能感覺到小腹里的神胎在輕輕跳動,那是生命的氣息?;蛟S,這個孩子并不只是屈辱的象征。或許,他和須佐之男之間,真的有某種無法斬斷的羈絆。
寢殿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(jìn)來,落在兩人身上,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。八岐大蛇閉上眼睛,將頭埋在須佐之男的懷里?;蛟S,他可以試著放下仇恨,看看這條路的盡頭,究竟是什么。
但他不知道,神域的陰謀才剛剛開始。天照神殿的陰影里,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,一場更大的危機(jī),正在悄然醞釀。而那個隱藏在他腹中的神胎,不僅是他和須佐之男的羈絆,更是關(guān)乎高天原命運(yùn)的關(guān)鍵。這場跨越三百年的愛恨情仇,才剛剛進(jìn)入真正的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