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關(guān)了就開窗,若是無窗,老鼠都會打洞,你不會破墻而出嗎?
逼急了,將囚房碾為平地,徒留荒蕪大片,命運制服不了你,千里之堤潰于蟻穴,平凡暗淡的螞蟻也容不得欺凌,何況活生生的人?
月落花林,風(fēng)掃落葉,人情冷暖,教他們什么叫作世態(tài)炎涼,黑西褲男人背過身,他是為了自己不被殺人滅口。
樸燦烈“是他抽的!”
面容精致五官好看的少女一爪子叫他認(rèn)錯,嬌小玲瓏的手毫不留情地掐在他精瘦的脖頸上,軟糯的嗓音,言語唬人。
愛麗“騙鬼呢你?你以為我是你嗎?!”
樸燦烈低低嘆了口氣,還是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在少女大鬧一場之前大手扣住她纖細(xì)腰肢就吻了下去,懷中少女剎那變回軟萌模樣。
一吻制一人。
孤身只影才攥緊他的救贖,仙女不忍心讓他重歸黑暗的,像流浪狗碰上施舍它的人,可以跟一路,無燈也安人。
不過心安是樸智旻的,田柾國已經(jīng)不爽到舌尖頂腮了。
美好的二人世界,就這么插進(jìn)旁人,他怎么就這么想揍他呢?
美好少年是對艷棲獨有的,跟他搶小仙女?來呀,先干一架!
不行,棲棲還在,不能太失顏面,但已經(jīng)忍無可忍了。
剛才他差一點就牽上棲棲的手了!
田柾國“我說,你非要糾纏棲棲了,是不是。”
糾纏嗎?
就當(dāng)他是糾纏吧。
像蛇一樣纏住她不放,她就無法離開他,她就扔不下他,她是無光的他好不容易攥住的光啊。
樸智旻沒看他,視線定定地落在少女身上,執(zhí)著的,熾熱的,他眼里只有她,來自無光者的垂死掙扎。
他曾赤誠到以為余生會有人相伴,原來南柯夢一場,可悲罷了。
樸智旻“我只認(rèn)識她?!?/p>
也只能認(rèn)識她,像拂面過的十一月寒風(fēng),清醒地沉淪。
他沒有他處可以棲息,她是上帝給予的救贖,
他除了向她伸手,別無選擇。
什么距離用光年衡量?
星云之間的距離和樸智旻與光的間距。
至于艷棲。
沒有距離,不得衡量。
她求光不得,自生自滅,是與生俱來的漆黑連片,無人可救。
因為魚離開無光深水會死,就像帶魚逆天離開深水區(qū),肚破而亡。
任何生靈都不得違背所謂客觀規(guī)律,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命運,是凌駕法令之上的天道法則。
艷棲“你很像一個人。”
那個人也孤身只影,只另一個人愿意伸手,她像被人丟棄的惡犬為他俘虜,從此溺死在他的塘里。
可后來塘里不養(yǎng)魚了,她被人扔回了無光深海,再也不見他蹤影。
徒留她回望前生,在少有的算不上苦澀的咸水中吐泡憶夢,她還在奢求,可火樹銀花卻并未出現(xiàn)。
他還能逆光而來嗎?
誰知道呢?
命運總在玩笑,不放過任何一個讓你苦至心口的機(jī)會。
你越難過,它笑得越猖狂,它總讓你覺得百味苦當(dāng)頭,才是人生。
樸智旻“像誰?”
誰能與他相像?
誰也被上帝拋棄?
這個苦樂不均的世界,另一個不幸者是誰?
受過折苦的同,另一個折苦更深的。
同病相憐,互相攙扶,她要怎么回答?
像誰?
像她。
苦海深淵浮沉,夢里火樹銀花抬眸無天,垂眸深淵。
回眸空洞虛無一片,開不了口的無言,那條名為江西的魚,那只取名江西的烏鴉,真像啊,一樣的無光掙扎。
艷棲“江西。”
視金泰亨為人間理想的江西,她曾赤誠相無言,是只會朝金泰亨游的魚,活該上鉤,癡心妄想,活該被拋棄。
就像七歲那年被那戶人家收養(yǎng),卻偏偏想要與他們?nèi)谌?,想要住進(jìn)有床的房間。
活該被退回,一點也不聽話,毫無自知之明。
老實干活,聽話睡自個兒的窩,抱著小黃不就好了嗎?
小黃還會汪汪叫陪著聊天,全讓她的癡心妄想給失去了。該學(xué)聰明了,該有自知之明了,
聽到了嗎,江西,當(dāng)烏鴉了要比當(dāng)魚時更聽話,更有自知之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