憑心而論,白子畫對沈清謠這個徒弟是很不錯的,甚至于比對花千骨還要上心幾分。
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沈清謠作天作地,時不時給絕情殿來個新裝修,自然要牽扯白子畫更多注意力。
這就讓花千骨越發(fā)不滿和嫉妒。
不過她本性也還好,沒生出什么害人的心思,只是態(tài)度上難免差了不少。
真正要搞事情的人,是眼前這個男人。
東方彧卿一臉憨厚的笑容,俊朗的面容看起來正氣凜然,單看外表氣質(zhì),還真看不出這是個工于心計的反派。
他是來看花千骨的,說是剛從蜀國辦事回來。
沈清謠不知道白子畫為什么突然允許東方彧卿留宿絕情殿,但她知道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。
她覺得白子畫應(yīng)該是已經(jīng)懷疑上了東方彧卿的身份,但還沒查實,就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看著。
花千骨不喜歡沈清謠,東方彧卿自然不會和自己的心上人唱反調(diào),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。
沈清謠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,呵呵笑了笑轉(zhuǎn)頭就回了房間。她寫了封信,把東方彧卿的身份和來長留的目的都交代清楚,至于他的謀劃她就沒有寫了,畢竟誰知道會不會有變故,而后偷偷把信放在了白子畫的房間里。
至于白子畫接下來會怎么處置東方彧卿,就不關(guān)她的事了。
不過以她便宜師傅這個過于善良的性子,最多也就是把人趕出長留。
沈清謠沒猜錯,發(fā)現(xiàn)了那封信,查證以后,當(dāng)天白子畫就和東方彧卿對峙,警告他不準(zhǔn)打花千骨的主意,要報仇就向自己來。
之后,東方彧卿就自請離開長留了。
他走的時候花千骨很難過,不停地挽留他。
在那一瞬間,東方彧卿動搖了,他想放下仇恨帶她離開,可想到父親的死狀,那些愧疚又被他壓了下去。
小骨,對不起。
東方彧卿在心里默念,轉(zhuǎn)頭就用了手段把花千骨驗生石有異的事透漏給了紫薰。
這就導(dǎo)致了現(xiàn)在這個場面。
沈清謠搬著小馬扎坐在桃樹下,殺阡陌趴在她腳邊,一人一豬一起抬頭看白子畫和紫薰神仙打架,一點也沒有被誤傷的擔(dān)憂,臉上寫滿吃瓜群眾的興奮。
這個紫薰上仙沈清謠見過不止一次,每次都是笑著來絕情殿,再被白子畫拒絕冷著臉走,可憐又可悲一癡情女配。
但實際上在花千骨是白子畫生死劫的事暴露之前,也就是今天以前,沈清謠才是紫薰的討厭對象。
不為別的,就因為她是個刺頭。
知道白子畫收了個凡人徒弟,紫薰一直不能理解,覺得有辱他的門楣。
她還勸了白子畫兩句,被不輕不重頂回去之后,就沒有再說了,但心里總歸不舒服。
有次紫薰來的時候,正碰上沈清謠給白子畫送芥末辣椒餅,把后者辣的眼淚汪汪,氣的拿著戒尺追著她揍的場景。見此,紫薰對沈清謠本就不算好的印象瞬間跌落谷底,斥責(zé)她不知尊卑。
沈清謠當(dāng)即陰陽怪氣嘲諷她越俎代庖,自作主張?zhí)鎰e人教徒弟,把紫薰氣的不輕。
更氣的是白子畫居然還袒護(hù)沈清謠,說他自己的徒弟自己會教,不用她代勞。
紫薰當(dāng)然不會怪白子畫,她只會覺得是沈清謠用手段迷惑住了他,心里越發(fā)不喜。
沈清謠常常感嘆,藍(lán)顏禍水,白子畫給她拉仇恨的水平還真是一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