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我以為我很堅強,可原來到了大難當頭的時候,我也會怕?!?/p>
沈清謠自嘲地笑了笑,收回手無意識地絞著手指,說道:“尋找不老藥的資料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任務(wù),你明日且在這里等著吧?!?/p>
“若我日落時分還未歸,你便回天墉城,替我把一切告訴師父他們。”
歐陽少恭沒有應(yīng)答,他看著沈清謠,她臉色蒼白,墨發(fā)瀑布似的垂在腦后,襯得那張俏麗的臉龐越發(fā)嬌小,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。
他看出了她冷漠疏離下的渴望和脆弱,她想要依賴他,但高傲不允許。
于是,他伸出有力的手臂環(huán)住了她單薄的身體,貼在她耳邊,語調(diào)是熟悉的輕挑,卻不讓人覺得輕?。骸皫熃阏f的這是什么話,師弟怎么舍得叫你一人面對危險呢?就是龍?zhí)痘⒀?,我也陪你走上一遭?!?/p>
他眼神晦澀幽暗,卻難得沒有厭煩,她發(fā)絲間的清香縈繞在他鼻翼,寡淡但別有滋味,讓他沒有那么排斥和她逢場作戲的接近。
“一直演戲不累嗎?”沈清謠聲音澀然,說著就去推搡歐陽少恭,可他卻是抱得更緊了。
“師姐別多想,我只是怕你出事,沒人履行賭約?!?/p>
他這么說,她掙扎的幅度漸漸小了下來,安靜靠在他懷里不動了。
窗外依舊雷聲大作、風雨交加,窗內(nèi)卻是難得的寧靜和溫馨。
他們只是靜靜相擁,都不說話。
有那么一瞬間,歐陽少恭心里浮現(xiàn)出歲月靜好的念頭,不過轉(zhuǎn)瞬就被他打碎。
他知道,她會對他展露軟弱的一面,不過是中毒已深所致。
而他要做的,是乘勝追擊,而不是同她一起沉浸在虛假可笑的愛情游戲里。
歐陽少恭目光落在沈清謠枕頭下壓著的劍牌上,手指微動,那劍牌就落進他手里,同時一枚一模一樣的玉牌從他袖口飛出,放回原處,悄無聲息完成了掉包。
他手腕一抬,真正的劍牌就滑進衣袖,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,讓她沒有絲毫察覺。
歐陽少恭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,殊不知,這一切都是在某人默許下進行的。
她心里感嘆,演一個被愛情迷昏了頭的傻子可真不容易,如今還要裝瞎子。
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這么達成了詭異的和諧……
翌日,雪山山腳。
巍峨的雪山屹立在天地間,絕壁萬仞,飛雪簌簌,無盡的純白仿佛能照出人心底的污穢。
山腳下,一條雪水匯成的溪流靜靜淌過,河水清澈見底,蜿蜒至地平線盡頭,越來越寬闊浩蕩。
從沈清謠他們的角度看,那高聳入云的雪山如同一個盤坐的人影,莫名的悲憫感撲面而來。
“這地勢不對勁?!?/p>
沈清謠緊皺眉頭,臉色凝重地對歐陽少恭說道:“你有沒有看出來?”
歐陽少恭“嗯”了一聲,打量著雪山,說出了自己的推測:“這雪山不是先天就有的,底下可能鎮(zhèn)壓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。”
沈清謠點頭,雖是提高了警惕,卻沒有退縮:“走,去葉白衣說的山洞看一看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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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菌有話說鮮花加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