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晏就這么“被想家”回了南蕭,沈清謠以朋友的身份與他同行。
周生辰本來不同意的,怕沈清謠遇到危險,剛把她叫來書房好言相勸,就看到自己妹妹默默擼起袖子,露出纖細的胳膊,單手舉起了一旁的臉盆大的風水石擺件,還輕飄飄掂了掂。
周生辰:打擾了,是我多管閑事了!
南蕭皇帝以為蕭晏是想通了,早早下了命令,叫各城池主事官員對他敞開大門迎接。
看到同行的沈清謠,那些州官沒有多想。
因她長的美貌,又慣會偽裝,笑起來非常具有迷惑性,他們便都以為她是蕭晏新的紅顏知己。
畢竟鳳陽王曾經風流韻事一籮筐,打馬走在街上都能被大姑娘小娘子扔果子,當了和尚也是眉清目秀別有一番韻味,能勾搭個美人不奇怪吧?
一路上,沈清謠安安分分,什么妖都沒作,吃吃喝喝玩玩,仿佛真的是來游山玩水一般。
蕭晏疑惑不解,尋思半天,最后猜測她可能目標在國都那里。
殊不知,每過一城,沈清謠都會悄無聲息在守門將士身上留下一點精神暗示,再收集一下城里的布防信息,幫助商行把一車車火器炸藥運進了南梁。
她走到哪里,商行的隊伍就開到哪里,這一路上的州城已經被漏成篩子了。
可憐的蕭晏根本不知道,他到底做了什么引狼入室的蠢事,別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舞了千百回,他還覺得著人家招式還沒使出來。
單純的娃,替他點蠟。
一到國都,南蕭皇帝就迫不及待召蕭晏二人進宮了。
偏殿里,老皇帝坐在雕花椅子上,身邊只有一個同樣上了年紀的老太監(jiān)。
禁衛(wèi)軍都在外面候著。
蕭晏都沒來得及提醒這便宜爹,老皇帝那張老臉就突然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,讓他不由扶額嘆息。
我身邊還跟著個行走的炸彈呢,你這么著急蹦出來做什么,最起碼等我給你發(fā)個信,你身邊多帶倆人??!
但這時候說什么都晚了。
眼見著自己旁邊這位笑得牙不見眼,仿佛韭菜地里豐收的菜農,蕭晏右眼皮快跳抽了。
雖然他自己武功不低,按理說足夠保護老皇帝,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心慌,畢竟這位郡主是真的不按套路出牌。
對上她,他就沒贏過!
“文兒,你終于肯回來了!”
老皇帝看到蕭晏很激動,撫掌大笑,眼中含淚:“回來好??!”
“陛下,貧僧名宴。”蕭晏垂下眼簾,表情無悲無喜。
二皇子蕭文早就死了,他現(xiàn)在就是個和尚。
蕭晏這副疏離的態(tài)度,一下子把屋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,老皇帝臉上的笑也漸漸退了去,取而代之的是疲憊之態(tài)。
他苦笑一聲:“你還是怨朕?!?/p>
蕭晏淡淡說道:“貧僧不敢?!?/p>
見著這對父子就這么僵持住,沈清謠一挑眉,上前一步說道:“父子哪有隔夜仇,陛下,鳳陽王這是面皮薄,嘴硬呢!”
蕭晏:???
老皇帝面色一喜,把蕭晏的錯愕當成了默認,眉開眼笑道:“他一直都是這個倔脾氣?!?/p>
他又確認似的地問:“真想通了?”
沈清謠搶在蕭晏之前替他回答:“想通了!絕對想通了!這不是回來繼承皇位了嘛!”
老皇帝:……我幻聽了?什么皇位?
蕭晏:?。。∥也皇?,我沒有,你不要胡說啊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