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家里人給介紹的相親對象是個溫婉的女人,雖然是離異后準備再婚,但畢竟張成同齡人里和他一樣沒有結婚的幾近于無,人家愿意來和他相看,已經很好了。
兩人聊得不說熱絡,但也算投機。
女人明顯對張成很滿意,一起用完餐,她還主動請他去看電影。
張成覺得和她三觀還算相合,想了想就沒拒絕。
但等付錢的時候,張成一打開手機,就發(fā)現(xiàn)微信消息炸了。
快速把賬單結了,他大體掃了眼,發(fā)現(xiàn)最近一條是十分鐘前發(fā)的,距離他回消息已經有一個小時了。
“叔,你在警局嗎?我如果去找你,會給你添麻煩嗎?”
“不在警局,有私事,不用找我?!睆埑蓪ι淘栖呋氐?。
對面立刻就回了消息。
“那叔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?”
快得仿佛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一樣。
但張成知道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每天拿著手機玩,隨時能看到消息很正常,也也沒多想,就回道。
“回?!?/p>
他才打了一個字,女人就走過來笑問。
“張先生,可以走了嗎?電影院離這里挺遠的,現(xiàn)在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,要是再不走的話就要遲到了?!?/p>
她晃了晃自己手里八點多的電影票,笑容柔美。
“可以了,我們現(xiàn)在走吧?!睆埑呻S手點了發(fā)送,就將手機揣了起來,自然也沒看到商云苓發(fā)的那句——
“既然這樣,那叔你幾點回來?。课业饶?。”
……
商云苓抱著抱枕窩在沙發(fā)上,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手機屏幕。
讓她失望的是,張成又不回消息了。
聊天框一邊滿滿當當,但在另一邊,只有一句簡短的話和一個孤零零的“回”字。
又看了一會兒,還是沒有回應,商云苓失落地嘆了口氣,從v信里劃了出去。
她打開視頻軟件,想看部劇轉移注意力,但片頭曲還沒放完,她就煩躁地關了app。
靠,根本看不進去!
想同張成分享美食的喜悅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減,到了這個時候,已經所剩無幾了。
但耳朵還是不由自主捕捉者任何一點響動,包括手機鈴聲,包括門外可能的腳步聲。
但都沒有。
如是又過了十分鐘,客廳里掛鐘的指針指到了八點。
商云苓突然泄氣地將頭埋進抱枕里,手在沙發(fā)上用力捶打,心煩意亂地嘟囔。
“他到底做什么去了?”
“怎么還不回來?”
“為什么不回消息?”
腦海里某個被壓制的念頭越發(fā)蠢蠢欲動,她驀地抬起頭,自言自語:“要不要算一卦?”
心里忽然升起兩種聲音,
“不行,隨意窺探別人的行蹤,這多不尊重?!?/p>
“可是我想知道他去哪里了?!?/p>
“但這樣監(jiān)控別人,你不就成變態(tài)了嗎?”
“可是事出有因,萬一他是突然出任務去了呢?萬一他遇到危險呢?我就破例一次不行嗎?”
“你忘了自己給自己設的底線,就算你有特殊的本事,你也不能肆意妄為,因為你是人,不是神,更不是……怪物?!?/p>
怪物兩個字像是潘多拉魔盒上的封印,將商云苓卜算張成行蹤的念頭牢牢扣住。
但隨著時間的流逝,這股封印的力量越來越微弱,一點點地消散。
在時針指向十點鐘那一刻,商云苓終于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