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電影院?”
商云苓看到自己的卜算結(jié)果一臉茫然,因為懷疑自己算錯了,她又算了一遍。
但結(jié)果是一樣的。
卦象顯示,張成在電影院。
他在電影院做什么?
若有所感,商云苓突然算了另一個問題——
“他是一個人嗎?”
“不,兩個人?!?/p>
“另一個人是誰?”
“是個……女人?!?/p>
手里的卦盤突然落地,商云苓瞪大眼睛,腦子像是漿糊一樣,亂糟糟一片。
因為本人不在眼前,她算不出更具體的東西,但知道張成現(xiàn)在正和一個女人在電影院,這難道還不夠嗎?
一男一女一起去看電影,這代表什么還需要再問嗎?
商云苓拿起手機,看著聊天界面上自己一條條殷切的信息,突然覺得很可笑。
她木這張臉,粗暴地打開飯盒,抓起里面已經(jīng)冷掉硬掉的烏龍芡實糕就往嘴里塞。
干掉的糕點特別噎人,她塞得太急,一下子就被嗆到。
糕點碎末嗆進喉嚨里,喉嚨發(fā)緊,她咳得撕心裂肺,差一點窒息。
艱難抓起桌上的涼水將糕點沖下去,商云苓這才覺得活過來,仰躺在沙發(fā)上劇烈喘著氣。
眼里蒙上一層水汽,鋪天蓋地的委屈突然涌了上來,天翻地覆一般勢不可擋。
商云苓抓起手機就想質(zhì)問張成,但真對著鍵盤輸入的時候,她又頓住了。
因為她陡然想起,自己沒有質(zhì)問的資格。
不論他和誰一起,又做了什么,她都沒有資格過問。
她是想和他分享喜悅,她是枯等了一個晚上,但這都和他無關(guān)。
他從沒要求過她這么做。
所有的討好和靠近,都是她一廂情愿。
他有資格拒絕。
同樣,她在滿是欣喜做這些事情的時候,也早就該做好一腔熱忱付諸東流的準備。
她連委屈都是在自作多情,都是在無理取鬧。
意識到這一點,商云苓突然覺得心臟很悶,難受得要死。
她自嘲笑著輸入了幾個字發(fā)送,就起身披上外套往外走。
屋里太悶了,她出去透透氣。
幾乎逃似的跑出小區(qū),商云苓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。
十點的街上,行人很少,車也很少。
場域一空曠,某些東西就顯得分外注目。
商云苓面無表情看著那些鬼東西,賭氣地想著。
不就是見鬼嗎?
她二十年都這么看過來了,難道現(xiàn)在就忍不了?
這玩意兒看久了,也眉清目秀的。
她正這么安慰自己,一抬眼就看到個把自己的腸子當項鏈拴在樹上蕩秋千的貨。
商云苓:……
例外,例外。
你看那邊那個玩彈珠的小男孩鬼不是就挺可愛的嘛。
商云苓尬笑,遙遙對前方蹲著的小男孩招手。
“小弟弟,姐姐陪你一起玩彈珠好不好?”
小男孩鬼被嚇了一跳,猛地抓起地上的“彈珠”安進了自己黑洞洞的眼眶里,回頭警惕地望著商云苓,然后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匿了。
“欺負小孩,不要臉!”
商云苓:……不是,誰tm知道你拿眼珠子彈著玩?。?/p>
她氣結(jié),一轉(zhuǎn)頭,就發(fā)現(xiàn)街角那位腸子哥和變態(tài)似的看著她,在她看過去的瞬間打了個哆嗦消失掉,好像慢一步,她就能沖上來搶他的腸子跳繩似的。
商云苓:……
她嘴一癟,直接氣哭了。
md不活了,這年頭連鬼都欺負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