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在地下車庫停穩(wěn)后,商云苓就拉開車門跑了。
張成快速鎖好車,上樓的時候直接走樓梯,到達五樓的時候,商云苓還在急切地開門。
她似乎想早一步進門,但還是被他追上了。
他抱臂站在她身后,忍俊不禁出聲:“別急,不然鑰匙要被你擰斷了?!?/p>
商云苓聞言動作更加粗暴了,門鎖被她弄得咯吱咯吱響。
咔噠一聲,門開了。
她眼睛一亮,立刻拉開門,整個人靈活地閃進去就想關(guān)門,但還是被張成抬手按住。
他深深看著她:“我想,我們兩個需要好好談?wù)??!?/p>
商云苓看了看張成推門的那只右手,咬了咬牙,還是煩躁地松開了手,回身啪一下按開客廳的燈,氣哼哼抱著抱枕坐在沙發(fā)上。
張成走進她家,把門帶上,徑直走到她側(cè)邊的沙發(fā)上坐下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隔著有一兩米,但之間的氣氛依舊沉悶?zāi)郎?/p>
商云苓突然冷嗤一聲。
“張警官不是說我一個女生獨居不應(yīng)該放男人進門的嗎,怎么自己卻又非得半夜進我家門?!?/p>
張成絲毫不介意她的陰陽怪氣,好聲好氣和她說道:“你的情緒很激動,我不放心?!?/p>
“我情緒再激動和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你不是去約會了嗎?”
“去和你女朋友獻殷勤啊,來我這里管什么閑事?”
“信不信我告你耍流氓!”
許是因為回到了自己家,商云苓剛穩(wěn)定的情緒又急轉(zhuǎn)直下,怒目切齒,口不擇言。
在這明亮的燈光下,看著張成西裝革履、穿的文質(zhì)彬彬的模樣,她心里就止不住冒酸水,惡意仿佛毒蛇,張牙舞爪在她心口吐信。
他明明有了喜歡的人,為什么還要對她爛好心?
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放手,他幾句話就讓她又動搖起來。
他知不知道自己每一句關(guān)心的話,對她來說都是裹著糖的毒藥?
“張成,你混蛋……”
無邊的委屈漫上心頭,商云苓突然嘴一癟,把抱枕用力扔向張成,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怎么又哭了?!睆埑煽嘈幼”д?,拿起茶幾上的紙巾,半蹲著遞到她面前,輕聲哄道,“別哭了,總是哭眼睛受不住。”
他解釋道:“我沒有和誰出去約會,也沒有什么女朋友,我只是去相親了。”
“這有區(qū)別嗎?”商云苓哭得滿臉淚痕,一把抓走紙巾盒,揪著紙擦眼淚,“都去相親了,離結(jié)婚還遠嗎?”
“你不是說過,我注定要打一輩子光棍,那你怕什么?”張成哭笑不得。
商云苓狠狠將被淚水打濕的紙巾扔進垃圾桶,惡聲惡氣道:“說到底,你不就是擔(dān)心命格的問題嗎?”
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冷笑:“你別擔(dān)心,我?guī)湍愀拿!?/p>
“保證你和你的相親對象和和美美,白頭到老!”
“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?可以離開我家了?”
聽到她的話,張成陡然一驚。
但他首先在意的不是自己能擺脫單身詛咒的事,而是另一個問題。
“就算真能改命,你要付出什么代價?”
商云苓兇狠的表情一僵,不自然移開眼,嗤笑道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,真要有什么代價,我怎么會幫你。”
她拎起一只抱枕,把頭埋進去,甕聲甕氣趕人。
“別自作多情了好嗎?”
“你真的好煩,快走吧,我家不歡迎你!”
張成陡然站起身,卻不是要出門,而是用力拽掉商云苓手里的抱枕,摁著她肩膀,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,冷厲問道。
“告訴我,代價是什么?”
“氣運、功德、還是——壽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