貴族女子出行,從來不只帶著一位侍女出來,身邊護衛(wèi)也不在少數(shù)。
胤禛專門跟底下人叮囑了,是年家侍從有異動,不用管,自行讓他離開就是。
年羹堯不甘心,他早就明白。
所以,他就讓年羹堯好好的甘心一次。
不論如何,這次是他贏了。
光明正大的,讓年窈窕成為他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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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房之中,年羹堯負手而立。
他有許多要緊的公務折子,卻一點心思都分不出去,心思紊亂之極。
越發(fā)的想不明白年家為什么就要一步一步的被人牽制著走到如今的場面。
不聯(lián)姻沒有辦法交代,并不夠取信上位者。
聯(lián)姻之后要么滿門抄斬要么就是讓年窈窕以身入局,來賭一個其他的可能性。
“少將軍,奴才看了?!?/p>
“小姐和雍親王相處的十分融洽?!?/p>
“特來向您回稟,雍親王已經(jīng)是確定請旨賜婚了?!?/p>
侍從回來之后小心翼翼的回稟,帶了些邀功意思,卻聽著一聲冷笑,威壓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繼續(xù),詳細說。”
“一五一十,不能夠有半分錯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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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著書房之中又是恢復了自己一人,年羹堯這才轉(zhuǎn)過身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握在掌中的玉佩已經(jīng)被自己捏碎了。
——“一同騎馬,舉止親密,雍親王牽著四小姐的手,從來沒有放下,如同璧人一般十分有默契。”
——“雖說是不合乎禮儀,但是請少將軍也不要怪罪?!?/p>
年羹堯眼中泛著紅,想起侍從的話就滿是陰鷙。
如同璧人一般,好一個是如同璧人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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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黃昏,天幕之上逐漸彌漫起了晚霞。
馬車里頭一片靜謐,也不知道是不是雍親王故意的,選了一個這樣狹小的馬車。
京城哪里來的這樣崎嶇的路,沒有幾下就碰到一個石子,讓兩人的膝蓋難免接觸起來。
外頭叫賣聲熙熙攘攘,馬車前頭掛著的鈴鐺一下一下的響著。
馬車之中無話,年窈窕故作困乏,闔眼休息的樣子,更是讓胤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等到了年家的府邸,馬車停止,一直響動的鈴鐺也是靜謐下來。
年窈窕能夠感受到胤禛的靠近,還有打量在她身上炙熱的眼神。
卻不叫醒自己...
再一次猜測著胤禛陰暗的想法,見他已經(jīng)許久還沒有叫醒自己,年窈窕這才故作驚醒。
迷蒙的眼睛眨了眨,好似這才看見胤禛探過身過來似的。
“四爺,你怎么了?”
“是要叫醒我嗎?”
三分愧疚幾分無措,手指糾結(jié)纏繞在一起,抬頭看著胤禛說道:“對不起四爺,騎馬有些累了?!?/p>
“在馬車之上失禮睡著,是我的不是?!?/p>
明明表示冷淡不愿與他多交談的話,聽在胤禛耳中便是:在馬車上十分安心,這才睡著了。
這樣的話說出口,胤禛心里本就甜蜜,如今品味出來更像是唇邊含了蜜糖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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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妨。”
“你這樣的失禮,是我盼望已久?!?/p>
雖說不舍她回到年家,胤禛也只能夠安慰自己不過多久就是自己的人了,不要急在一時。
目送著年窈窕背影,胤禛這樣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