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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雪覆梅枝

無歸意

初遇是在深冬的梅園。

凌硯之第一次見到沈驚寒時,他正站在一株老梅樹下,素白的圍巾被風(fēng)吹得揚起一角,指尖輕觸著枝頭初綻的紅梅,側(cè)臉在落雪與梅香中,美得像一幅工筆淡彩畫。

凌硯之是音樂學(xué)院的鋼琴系教授,那天是為了尋找創(chuàng)作靈感才來這處僻靜的園林。他背著琴譜夾,站在石橋上,看了很久,直到對方轉(zhuǎn)身,目光撞進他眼里。

沈驚寒的眼睛很亮,像盛著碎冰,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。他微微頷首,聲音清冽如冰泉滴落:“先生也是來看梅的?”

“算是,”凌硯之笑了笑,眉眼溫潤,“也來找點聲音?!彼瘟嘶问掷锏那僮V夾,“我是凌硯之,教鋼琴的。”

“沈驚寒,”對方報上名字,語氣依舊淡淡的,卻側(cè)身讓開一步,“這株綠萼開得最好,你看?!?/p>

那天的雪下得不大,卻綿密,落在梅枝上,壓得枝頭微微低垂。他們并肩站著,偶爾說幾句話,大多時候是沉默,卻并不尷尬。凌硯之發(fā)現(xiàn)沈驚寒懂很多,從梅的品種到詩詞里的意象,信手拈來,談吐間帶著一種舊式文人的清雅。

分別時,沈驚寒忽然說:“凌先生若不嫌棄,改日可來寒舍聽雪煮茶?!彼f過一張素箋,上面是他的地址,字跡瘦硬清挺,像他的人。

凌硯之接過素箋,指尖觸到對方微涼的指腹,心里莫名一動?!昂谩!?/p>

他后來才知道,沈驚寒是小有名氣的國畫師,尤擅畫梅,只是性子孤介,很少與人往來。而那處所謂的“寒舍”,是一棟帶庭院的老房子,院里也種著幾株梅,廊下掛著風(fēng)鈴,風(fēng)一吹,叮咚作響,清越得像凌硯之指尖下的琴音。

他們的往來,就從那碗溫?zé)岬拿费┎栝_始。

凌硯之會帶著新寫的樂譜去,沈驚寒便鋪展宣紙,一邊聽他彈琴,一邊作畫。琴音叮咚,墨香裊裊,偶爾抬頭相視一笑,無需多言,已懂彼此心意。

沈驚寒畫的梅,枝干蒼勁,花瓣卻帶著易碎的溫柔,像極了他自己。凌硯之總說:“你的梅里,藏著故事?!?/p>

沈驚寒便會停下筆,看向窗外的梅枝,眼神悠遠:“故事都在雪里,化了,就沒了。”

那時的凌硯之,只當(dāng)是文人的感懷,未曾想,這話里藏著的,是他們后來的宿命。

正文

他們的感情,是在一個落雨的春夜確定的。

凌硯之剛結(jié)束一場演出,冒雨趕到沈驚寒的住處時,渾身都濕透了。沈驚寒正在燈下畫一幅《雨梅圖》,見他進來,立刻放下筆,取了干凈的毛巾和衣物,又去廚房煮姜湯。

“何必冒這么大的雨過來?”沈驚寒把姜湯遞給他,語氣里帶著嗔怪,眼底卻盛滿了擔(dān)憂。

凌硯之捧著溫?zé)岬拇赏?,看著他忙碌的身影,忽然從身后抱住他,下巴抵在他頸窩,聲音帶著水汽的潮濕:“想你了。”

沈驚寒的身體僵了一下,隨即慢慢放松,抬手覆上他的手背,指尖微涼?!扒購椀迷趺礃樱俊?/p>

“不好,”凌硯之蹭了蹭他的發(fā)頂,“腦子里都是你?!?/p>

那天晚上,凌硯之沒有走。他們擠在畫室的長沙發(fā)上,蓋著同一條薄毯,聽著窗外的雨聲,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。凌硯之講音樂學(xué)院的趣事,沈驚寒說他小時候跟著師父學(xué)畫的經(jīng)歷,直到晨曦微露。

凌硯之吻他的時候,沈驚寒沒有躲。他的唇很涼,帶著梅香,像含著一片融化的雪。凌硯之很輕,怕碰碎了他,可沈驚寒卻忽然伸手,緊緊摟住他的腰,加深了這個吻。

“凌硯之,”他喘著氣,額頭抵著他的,眼里的碎冰仿佛融化了,“別負我。”

“此生絕不負你?!绷璩幹穆曇艉艹?,帶著鄭重的承諾。

那段日子,是他們一生中最明亮的時光。

凌硯之的音樂會,沈驚寒總會坐在第一排,手里捧著一小束紅梅,眼神專注地看著舞臺上的人。演出結(jié)束后,凌硯之便會拋開所有應(yīng)酬,拉著他的手,穿過人群,回到那間有梅香的老房子。

沈驚寒的畫展,凌硯之會提前空出時間,從開場待到閉館,聽他給每一幅畫講背后的故事。遇到有人不懂裝懂地評價,凌硯之便會不動聲色地懟回去,氣得對方臉色發(fā)青,沈驚寒則在一旁低笑,眼里的暖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
他們會在雪夜煮酒,看凌硯之彈琴,沈驚寒作畫,直到天明;會在春日踏青,沿著溪邊散步,看兩岸桃花灼灼,凌硯之哼著不成調(diào)的曲子,沈驚寒便撿了石子,在水里畫出凌亂的音符;會在盛夏的傍晚,搬了竹榻到院里,聽蟬鳴,數(shù)星星,沈驚寒怕熱,凌硯之便拿著蒲扇,一下一下給他扇風(fēng),直到他睡著。

凌硯之的鋼琴彈得極好,指尖在琴鍵上跳躍時,仿佛有魔力,能讓躁動的心瞬間沉靜。沈驚寒說:“你的琴音里有光?!?/p>

沈驚寒的畫里,漸漸多了一個身影。有時是坐在鋼琴前的側(cè)影,有時是雪中撐傘的背影,有時是燈下看書的剪影,雖然從未畫過正臉,熟悉的人卻都能認(rèn)出來——那是凌硯之。

他給那組畫取名《硯邊梅》,展出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有人問他畫的是誰,他只淡淡一笑:“是心上的人?!?/p>

那時的他們,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(xù)下去,像院里的梅樹,年復(fù)一年,在寒冬里綻放,在春風(fēng)里抽枝,平靜而安穩(wěn)。

變故發(fā)生在那年深秋。

凌硯之受邀去鄰市參加一場重要的音樂交流活動,沈驚寒原本要同行,卻因為臨時有一幅畫要趕工,便留了下來。分別時,凌硯之在他額上印下一個吻:“等我回來,帶你去看楓葉?!?/p>

沈驚寒點頭,替他理了理圍巾:“路上小心,我等你?!?/p>

那是他們最后一次好好告別。

凌硯之乘坐的大巴在高速上出了車禍,追尾了一輛失控的貨車。消息傳來時,沈驚寒正在給畫題字,筆掉在宣紙上,暈開一大團墨漬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
他趕到醫(yī)院時,凌硯之還在搶救室里。手術(shù)室外的紅燈亮了很久,久到沈驚寒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成了冰。醫(yī)生出來時,臉上帶著疲憊和遺憾:“命保住了,但右手神經(jīng)損傷嚴(yán)重,以后……怕是再也彈不了鋼琴了。”

沈驚寒站在那里,聽著周圍模糊的聲音,看著搶救室緊閉的門,忽然笑了,笑著笑著,眼淚就掉了下來。他不怕凌硯之有什么三長兩短,卻怕他失去鋼琴——那是凌硯之的命,是他眼里的光。

凌硯之醒來時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床邊的沈驚寒。他瘦了很多,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,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,卻還是強撐著笑意:“你醒了,感覺怎么樣?”

凌硯之動了動手指,左手還能活動,右手卻毫無知覺,像不屬于自己的擺設(shè)。他看著那只手,忽然明白了什么,眼神一點點變得空洞。

“我的手……”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
沈驚寒握住他的左手,掌心冰涼:“沒事,醫(yī)生說慢慢會好的,我們慢慢養(yǎng)。”

凌硯之沒有說話,只是閉上了眼睛,眼角有淚滑落。

從那天起,凌硯之變了。

他不再說話,不再笑,眼神總是空茫地看著窗外,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。沈驚寒給他喂飯,他就吃幾口,不給,他也不主動要。沈驚寒給他讀詩,給他講院里的梅樹又發(fā)了新芽,他也只是沉默。

最讓沈驚寒心疼的是,每當(dāng)夜深人靜,他總能看到凌硯之在黑暗中,用左手一遍遍地撫摸著毫無知覺的右手,指尖顫抖,像在哀悼什么。

沈驚寒把他接回了老房子。為了讓他開心,他把畫室改成了琴房,買了一架新的鋼琴,放在窗邊,正對著院里的梅樹。

可凌硯之一次也沒進去過。

他開始酗酒,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,喝得酩酊大醉,然后就對著空氣說話,有時哭,有時笑,說的都是以前他們一起經(jīng)歷的事。

“驚寒,你看,我新寫的曲子,好不好聽?”

“驚寒,梅花開了,我們?nèi)タ疵钒??!?/p>

“驚寒……我是不是很沒用?”

沈驚寒就坐在門口,聽著里面的聲音,眼淚無聲地掉下來,濕透了衣襟。他想進去抱住他,告訴他“你不沒用”,“我還在”,可他不敢,他怕凌硯之看到他,會更難過。

有一次,凌硯之喝多了,把沈驚寒當(dāng)成了護士,抓著他的手腕,眼神兇狠:“把我的手還給我!那是我的手!我要彈琴!”

沈驚寒被他抓得生疼,卻任由他抓著,輕聲說:“硯之,是我,我是驚寒?!?/p>

凌硯之愣了一下,眼神漸漸清明了些,看到是他,忽然松了手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蜷縮到床角,抱著膝蓋,肩膀微微顫抖:“你走吧,驚寒,我這樣的人,配不上你了。”

“胡說什么!”沈驚寒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,他走過去,蹲在凌硯之面前,捧著他的臉,“凌硯之,我愛的是你,不是你的手,不是你的鋼琴,是你這個人!就算你一輩子不能彈琴,就算你一輩子這樣,我也不會走!”

凌硯之看著他,眼里有復(fù)雜的情緒在翻涌,有痛苦,有掙扎,還有一絲微弱的希冀?!翱墒俏摇?/p>

“沒有可是,”沈驚寒打斷他,吻了吻他的額頭,“我們說好的,要一起看梅,一起聽雪,一起過很多很多年?!?/p>

那天晚上,凌硯之終于肯靠著沈驚寒的肩膀,哭了很久,像個迷路的孩子。積壓了許久的痛苦、絕望、不甘,都在那一刻宣泄出來。

他開始慢慢接受現(xiàn)實,雖然還是很少說話,但會主動吃沈驚寒做的飯,會在沈驚寒畫畫時,坐在旁邊看著,眼神里漸漸有了些溫度。

沈驚寒教他用左手寫字,他學(xué)得很慢,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,像剛學(xué)寫字的孩童。沈驚寒卻很寶貝,把那些字都收起來,夾在畫稿里。

他帶凌硯之去院子里曬太陽,給他講自己新構(gòu)思的畫,講他們以前去過的地方。凌硯之偶爾會應(yīng)一聲,聲音很輕,卻足以讓沈驚寒開心很久。

他甚至試著讓凌硯之坐在鋼琴前,自己坐在他身后,握著他的左手,在琴鍵上按下簡單的音符。起初凌硯之很抗拒,身體僵硬,后來漸漸放松下來,跟著他的節(jié)奏,彈出不成調(diào)的旋律。

雖然很簡單,沈驚寒卻覺得,那是他聽過最美的音樂。

就在沈驚寒以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時,命運又給了他沉重一擊。

他被查出患了肺癌,晚期。

拿到診斷書的那天,天空下著小雨,像他們初遇時的雪。沈驚寒站在醫(yī)院的走廊里,看了很久,然后把診斷書折好,放進了口袋,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一樣,去買了凌硯之愛吃的桂花糕。

回到家,凌硯之正坐在窗邊,看著院里的梅樹發(fā)呆。沈驚寒走過去,把桂花糕遞給他:“嘗嘗,還是那家店的?!?/p>

凌硯之接過,咬了一口,忽然說:“明年的梅,該開了吧?!?/p>

“嗯,”沈驚寒笑了笑,掩去眼底的苦澀,“等開了,我們就搬把椅子坐在樹下,一邊吃糕,一邊看。”

凌硯之點了點頭,眼里有了些期待。

沈驚寒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。起初只是咳嗽,后來開始咳血,人也迅速消瘦下去,原本就清瘦的身體,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。

他瞞著凌硯之,說是小感冒,每次咳得厲害,就躲到衛(wèi)生間,或者在凌硯之睡著后,悄悄起來吃藥??杉埥K究包不住火,凌硯之還是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
那天沈驚寒咳得撕心裂肺,染紅了半條手帕。凌硯之沖進衛(wèi)生間,看到那抹刺目的紅,瞳孔驟然收縮,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藥瓶,看到上面的標(biāo)簽,手抖得幾乎握不住。

“你……”他的聲音顫抖,眼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,“什么時候的事?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

沈驚寒看著他,笑了笑,笑容蒼白而虛弱:“告訴你,又能怎么樣呢?徒增你的煩惱?!?/p>

“混蛋!”凌硯之的眼淚掉了下來,第一次對沈驚寒發(fā)脾氣,“沈驚寒,你把我當(dāng)什么了?!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沈驚寒伸出手,想摸摸他的臉,卻被他躲開。

凌硯之看著他蒼白的臉,看著他眼底的疲憊和歉意,心里的憤怒忽然就變成了鋪天蓋地的恐慌。他怕了,他真的怕了,他好不容易才從絕望里走出來一點,好不容易才重新看到點光,他不能失去沈驚寒。

“我錯了……”凌硯之蹲下來,抱住沈驚寒的腿,像個無助的孩子,“驚寒,對不起,我不該對你發(fā)脾氣,你別嚇我,我們?nèi)ブ?,我們一定能治好的……?/p>

沈驚寒撫摸著他的頭發(fā),眼眶也熱了:“治不好了,硯之。”他頓了頓,聲音輕得像嘆息,“這樣也好,我不用看著你因為手不能彈琴而痛苦,你也不用……守著我這個廢人了。”

“不準(zhǔn)說這種話!”凌硯之猛地抬頭,眼淚模糊了視線,“你不準(zhǔn)走!沈驚寒,我不準(zhǔn)你走!”

沈驚寒笑了,笑得溫柔又悲傷:“好,我不走,我等你?!?/p>

沈驚寒的日子不多了。凌硯之推掉了所有的康復(fù)治療,寸步不離地守著他。

他學(xué)著給沈驚寒做飯,雖然經(jīng)常把菜炒糊,把湯煮得太咸,沈驚寒卻總是吃得干干凈凈,笑著說:“好吃,比外面的好吃。”

他給沈驚寒讀詩,讀他們以前一起看過的書,聲音還帶著點生澀,卻很認(rèn)真。沈驚寒靠在他懷里,聽著聽著,就睡著了。

他抱著沈驚寒,在院子里看夕陽,看月亮,看梅樹枝椏在地上投下的影子。他把臉埋在沈驚寒的頸窩,貪婪地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梅香,像要把這味道刻進骨子里。

沈驚寒的身體越來越虛弱,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。清醒的時候,他會拉著凌硯之的手,放在自己胸口,感受著微弱的心跳。

“硯之,”他輕聲說,“等我走了,你要好好吃飯,好好睡覺,好好……活著?!?/p>

凌硯之咬著唇,點了點頭,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。

“院里的梅樹……”沈驚寒的聲音越來越輕,“等開花了,替我……多看幾眼?!?/p>

“好?!?/p>

“還有……”沈驚寒看著他,眼里帶著眷戀和不舍,“別恨你的手了,它……陪你走過很多路?!?/p>

凌硯之再也忍不住,抱著他,失聲痛哭。

沈驚寒是在一個清晨走的,那時天剛蒙蒙亮,院里的梅樹還掛著霜,空氣里有清冷的梅香。他走得很安詳,嘴角甚至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,仿佛只是睡著了。

凌硯之抱著他,坐了很久,直到太陽升起,照在沈驚寒蒼白的臉上,他才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:“驚寒,我送你回家?!?/p>

沈驚寒的葬禮,凌硯之請了很少的人。他穿著一身素衣,站在墓碑前,手里捧著一束紅梅,那是他親手從院里折的。

他沒有哭,只是靜靜地站著,像一尊沉默的石像。

沈驚寒走后的第一個冬天,梅花開了。

凌硯之坐在輪椅上,被護工推到院里的梅樹下。他穿著厚厚的棉衣,臉色依舊蒼白,眼神卻比以前平靜了很多。

他伸出左手,輕輕撫摸著枝頭的紅梅,花瓣上還沾著霜,微涼的觸感傳來,讓他想起沈驚寒的指尖。

“驚寒,你看,梅花開了,”他輕聲說,聲音很輕,像怕驚擾了誰,“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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